圓滿世界的愛與啟示:世界牌的寓言故事
世界牌的寓言故事:
在一座古老炎熱的大地上,呼嘯的風捲起熾熱的陣陣熱浪,將刺骨的風沙吹進一座歷盡風霜的皇宮。在空曠的宮殿內,一位老國王靜坐於王座上,手握著權杖,屏氣凝神,若有所思。他身披一襲褪色的紅色披風,披風下露出灰色的護膝和臂甲,上面佈滿了銀白色的刀痕和灼燒變形的印記。老國王的座位旁還有一張空的王座,王座上的權杖高聳,椅背上則垂掛著一件紫色的披風,披風上褶皺交錯,破損的邊緣帶有被火烙印的痕跡。
在皇宮內,風沙吹拂著老國王臉上的皺紋,這位年邁的君王凝視著一旁隨風擺動的紫色披風,深邃的眼眸彷彿穿越時空,投射出一段段過去遙遠的回憶。窗外的風聲伴隨著滾滾黃沙在沙漠上吟唱,用古老的文字書寫著這個國家悠久的歷史。然而,隨著風聲的停歇,宮殿陷入一片沉寂。老國王座位旁的紫色披風不再隨風擺動,王座上灰塵彌漫的權杖則靜靜地矗立在一旁。老國王眼看紫色的披風靜靜地懸掛在椅背上,於是閉上了雙眼,陷入一場長久的沉睡。
在夢中,皇宮內的風聲依舊,然而一旁王座上的權杖,卻隨著風沙的吹拂應聲墜落。老國王身著盔甲,披著褪色的紅色披風,蹲下來檢視掉落的權杖,卻發現那根權杖早在風中化為塵土。於是,他握起手中屬於自己的權杖,走出這座他居住已久的宮殿。當國王踏出宮殿,他發現皇宮屹立在雲端,前方是一段由雲霧編織而成的階梯。在一陣清涼的風中,國王延著階梯一步步攀升,發現隨著高度增加,身體變得輕盈,樣貌也越來越年輕。他身上的衣服和披風逐漸變得透明,最後只剩下一抹鮮豔的紅色遮掩著他的身體。
目睹自己逐漸變小變年輕,身上的盔甲沉重的再也無法提起,這使國王感到不可思議。國王延著雲梯走了很遠,但一路上除了白色的雲朵,始終沒有看見其他景物,也未曾聽到有天使呼喊他名字的聲音。終於到達天梯頂端,國王發現上面矗立著一圈可供人通過的花環。花環對面站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年輕女子,她身上纏繞著一抹熟悉而鮮豔的紫,手握一根白色的權杖,正歡快地舞蹈著。
女子發現花環外站著一位身著紅袍的男孩,一眼就辨認出他是統治整片大陸的國王。她揮舞著手中的權杖,試圖將白色的權杖遞給國王,卻發現手中的權杖穿過花環,隨即就消失不見。女子發現她無法碰觸到花環外的國王,彷彿領悟到了某種事實。她凝視著國王小孩般的手,握著一根偌大的權杖,問道:「你的另一根權杖呢?」國王靜靜回答:「神說祂不會揀選兩位國王治理同一個國家,一個人也不會擁有兩個權杖,因此,另一根權杖已在風中化為灰燼。」
女子聽後沉默不語,國王則平靜地望向半身赤裸的女子,問道:「如果沒有天使呼喊我的名字,我是不是就不能進去?」女子環顧周圍的雲朵,發現在花圈後,只有她一個人站在這裡。她眉頭緊蹙,蹲下身向國王說道:「天使只會呼喊祂所愛之人的名字,然而在這裡,我並沒有看到其他天使。如果你能正確地答出我的名字,我便會為你喊我心中所愛之人的名字。」
在耀眼的陽光下,國王無法看清花環後年輕女子倒映在地上的影子。在人間,國王從未結過婚,更別提認識眼前這位似曾相似的女子。注視著這位半身赤裸女子手中握有的權杖,國王回憶道:「我的王國很久以前曾由我和另一位國王共同統治,我們各自握有一柄權杖,管理並統治著這片土地。我們在高聳的陡岩上開鑿神廟,在黃褐的砂岩上刻繪壁畫,在隆起的鹽巖上雕刻天使雕像。然而,來自異地的使節卻告訴我,神不會同時為一個國家揀選兩位君王,否則祂將關閉通往天堂的道路,並降下天火,毀滅我們一手建立的國家。」
國王低下頭,本欲用手檢視穿在身上的臂甲,卻想起那沉重變形的臂甲,早已被他丟在途中的階梯上。國王低頭注視自己手中的權杖,繼續說:「憤怒之下,我狠狠地砸下手中的權杖,下令將外國的信使趕出皇宮。卻不料這一舉動引發了一場長年的戰爭。我和另一位國王親自上陣,擊敗了入侵的敵軍,卻在敵人撤退時,遭遇了火球的襲擊。敵軍拋擲的火球在山谷中燃燒,引發烈火,點燃斷壁上的枯枝。我方軍隊的馬匹在火中奔騰,士兵的盔甲在高溫下變形。我和另一位國王拋棄了受驚的馬,試圖徒步逃出這燒窯般的山谷。然而,卻發現唯一的出口早已被高溫的黑煙籠罩。在黑煙中,我伸手不見五指,感受著烈火穿透盔甲,灼燒我的身驅。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之際,突然感覺到一股清涼籠罩我的身體,推動我脫離充滿濃煙的山谷。」
説著,國王的目光落在花環後,女子纏繞的紫色布匹上,他滿目淚光,彷彿一位老年的孩子開始哭泣,說:「敵軍看見我一個人披著灑滿水的紫色斗篷走出冒煙的山谷,以為那位披著紅色披風、奮勇殺敵的國王,已在火海中化為灰燼。聽到敵人的呼喊,我回頭望向滿谷的硝煙,卻沒有看到另一位國王的身影。於是我憤怒地掀起裹在身上的紫色披風,露出底下的紅色布匹。敵軍看見披在我身上的紅色披風,感到十分畏懼,便紛紛丟武器倉皇而逃。我留在原地等待大火熄滅,進入焦黑的山谷中呼喊另一位國王的名字。然而,山谷內除了地上融化的岩石和帶著餘火的灰燼,我看不見任何東西。」
女子凝視著國王眼中燃燒的淚滴,與他共同感受在烈火中焚燒的痛苦。她神情凝重地詢問國王:「你在那片黑煙中,是否也和在這裡的白雲一樣,看不見任何事物呢?」國王環顧四周的雲霧,輕輕搖頭。隔著花環,女子繼續說道:「在這花環周圍,有四種神聖的生物隱匿在雲霧之中,分別是帶有翅膀的獅子、牛犢、人類和飛鷹。祂們是神所創造的天國生物,熟悉每一個穿越花環的靈魂姓名。然而,只有手持白色權杖的人,能夠平衡兩極,在人間找到愛的真義,並從雲霧中窺見祂們。因此,若你依舊感受到痛苦,將永遠無法瞥見祂們,亦無法從他們口中,憶起我真實的姓名。」
無法見到雲中神聖的存在,也無法憶起女子的名字,國王自知無法穿越花環,踏入天堂。他淡然轉身,踏下天堂的階梯。在耀眼的陽光下,國王依靠著印有自己國徽的權杖,隨著雲梯一步步下行。他的面容逐漸老去,步履漸感沉重,也顯得越來越沉靜。國王感受著自己逐漸衰老的驅體,以及歲月在身上刻下的痕跡,他回憶起在人間度過的種種時光。國王停在卸下的盔甲前,凝視著盔甲上銀白的劍痕和火夜烙印,手中的權杖再度猛擊,卻不想周圍的雲朵好似感受到國王的憤怒,紛紛燃起熊熊烈火。老國王眼看圍繞在他周圍的風變成墜落的天火,階梯上的雲朵化為灼熱的黑煙,回想起曾在山谷中被困的場景。火焰燃燒著雲梯,在空中追逐著國王年邁的身體,然而此刻他的內心卻異常清醒、毫無恐懼。他拄著權杖,在火海中堅定地踏下階梯。
回到皇宮中,國王穿越著火的廳堂,回到自己的王座上。儘管火焰的高溫逐漸扭曲周圍的空氣,老國王仍然堅定地凝視王座旁掛有紫色披風的座椅。看著紫色披風的衣角在火光和黑煙中搖曳,老國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喊出另一位國王的名字,說道:「這一次沒有你,我也將在火焰中化為灰燼。」説罷,老國王彎下身軀,安然地閉上眼睛。然而,就在老國王昏迷之際,突然一陣涼風吹起,將一旁的紫色披風吹向老國王的王座,與他肩上的紅色披風交疊在一起。
宮殿外涼風帶來的細雨將大火撲熄,雨滴吹落在紫色披風上,絲綢清涼的觸感再次將老國王喚醒。老國王睜開眼睛,發現手中的權杖早在大火中燒為灰燼,只留下權杖內一條純白的內芯。國王走出皇宮,發現在大火中,皇宮已隨著熾熱的空氣升至雲頂,他的四周現在充滿了潔白的雲朵,不再有環繞冒火的黑煙。仔細一看,國王發現天堂女子所說餓四種天國生物,正居住在周圍的雲朵中。
握著手中白色的權杖,國王聽見皇宮外傳來一位女子呼喊著他的聲音。他跟隨著聲音走出宮殿,看見雲端上矗立著一個綠色的花環,裡面一名纏繞著紫色披巾的女子手握白色權杖,正呼喊著國王的名字。國王望著包裹在自己身上的紫色披風,一眼就認出眼前的天使。他將手中純白的權杖遞給眼前的女子,半身赤裸的女子接過國王手中的權杖,將其與自己手中的權杖交成十字,說道:「我能看見你眼中所見的四種天國生物,也在人間理解了愛的真義,能夠正確地呼喊你靈魂的名字。神說祂不會揀選兩位國王治理同一個國家,因此我脫去我身上一半的服飾,並捨棄了在人間的軀體,化作一陣陣清涼的微風在你身旁守護你。現在我們已身處神的花園,身體不再灼燒痛苦的火焰,也能自由改變樣貌和年齡,因此你是否願意脫下我過去包裹在你身上的紫色披巾,為我在天堂的靈魂換上完整的新衣?」
世界牌的牌義解析:
世界牌是塔羅牌中的最後一張,描繪著一個靈魂完成人間一切考驗後,從容自在,展現自我的場景。在圖中,我們可以見到一名半裸、纏繞紫色絲巾的女子,手持兩根純白的魔杖,徜徉於在空中矗立的花環之間。花環四周瀰漫著白色的雲朵,這些雲朵中居住著基督教裡的四活物,祂們分別是獅子、牛犢、人類和飛鷹。
這張塔羅牌因為繪有了基督教中神聖的四活物而極具爭議。在許多版本的塔羅牌,世界牌中的女子往往被描繪成同時擁有男女兩性特質的形象,因此這張牌在象徵兩性能量平衡的同時,也隱含了同性戀的意味,而這可能也碰觸了聖經中部分經文的教義。這一特點也與故事中兩位國王同時治理一個國家的情節相對應。
女子手中握有的白色魔杖,在故事中對應到國王和天堂女子手中的白色權杖。在故事中,白色權杖能喚醒四種神聖的天堂生物,讓靈魂憶起心中所愛之人的名字。在塔羅牌中,這根白色的權杖同時出現在魔術師牌和世界牌中。這根魔杖的兩端突出,掌控著世界最純粹的力量,具有調和兩極能量的功能。存在於兩極之間的能量是愛,然而它並非單一地出現在其中一端,而是出現在兩者之間,而這正是世界牌中,女子握杖的手,位於魔杖正中央的原因。
牌中位於雲端的四活物,則與故事中的四種天堂生物相對應。除了出現在世界牌中,祂們同樣也在命運之輪這張牌中出現。基督教中,四活物分別代表著四本由耶穌門徒(及其再傳門徒)所編寫的福音書。至於四活物的形象(獅子、牛犢、人類和飛鷹),傳說是出現在天主寶座周圍的四種生物。祂們分別是最尊貴、強壯、聰明和敏捷的四種生物。在塔羅牌中,四活物則分別象徵著統治與服從、人性與神性。而在世界牌中,手握魔杖的女性正是調節兩者之間的平衡的象徵。
夢中我很焦急,高溫中,試圖掌控呼吸。
我擔心一旦離去,天火就會從空中降臨,身體會呼吸不到空氣。
虛空中,我親眼目睹烈火吞噬我的軀體。
在天堂裡,我的靈魂追問上帝,該如何為這痛苦的軀殼定名?